数字货币: 从乔布斯到 Gavin Wood：Web3 是个人自由的下一场技术革命！

Web3 不只是区块链，是一场延续自 60 年代的个人科技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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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3 是个人科技与数字自由的下一次进化。从乔布斯开启的个人计算时代，到 Gavin Wood 所描绘的愿景，Web3 与 Web2 的对比，实质上是个人权力对抗公司控制的斗争。

我认为 Web3 的起源，并不在于比特币，也不在于互联网的兴起，而在于个人计算的诞生。

"Web3"这一概念，最初由以太坊与 Polkadot 创始人 Gavin Wood 在担任以太坊 CTO 时提出，它代表的是一种以人为本的科技：让个人能够自主掌控隐私与资产，以更大的自主性塑造自己的人生。这一理念，与自 1960 年代以来推动个人计算发展的哲学精神高度一致。

关于 Web3 的讨论，常常聚焦于互联网从 Web1 的"只读"时代演进而来，或是以比特币为起点的加密货币发展历史。虽然这些视角各有其价值，但它们都未能完整呈现 Web3 的全貌。

如今人们所理解的 Web3，也许只是冰山一角。

Timeline representing the mainstream mental model of the evolution of web1, web2, and web3

我认为 Web3 的核心理念，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末个人计算机的兴起中就已初现端倪。它的本质，是为了赋予个体更多权力：

用户可以不依赖中介，自主创建和掌控自己的账户与钱包（自我主权）；
可以与陌生人交互，而无需担心对方是否可信（可验证性）；
还能根据自身意愿直接参与网络的运行与治理（无许可性）。

Web3 并不是用技术来控制人，而是希望让技术成为人们实现独立思考与自我主权生活的工具。这种理念，正是当年个人计算机诞生时的精神内核，也与 60 年代中期至 70 年代中期的反主流文化一脉相承，后来更推动了开源技术与互联网的发展。

在个人计算的发展历程中，早在"Web3"这个词被创造出来之前，就有不少技术理想主义者怀抱着类似的愿景 —— 哪怕在电脑仍昂贵且稀有、还无人设想它会进入千家万户的年代。其中，一个特别值得一提的人物，就是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

乔布斯的少年时期正值 1960 年代，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二战后，经济快速增长，导致 1950 年代变得高度标准化，而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方式让许多年轻人深感失望，认为自己的人生被大公司和主流媒体主导。

就在这一时期，一本名为《全地球目录》（Whole Earth Catalog）的独立杂志在年轻人中广受欢迎，包括乔布斯在内。《全地球目录》以"获取工具"（Access to Tools）为口号，致力于向个体提供能够帮助他们独立思考、塑造生活的资源。早在个人电脑和桌面打印机面世之前，《全地球目录》的创刊号于 1968 年以打字机、剪刀和宝丽来相机制作完成。在序言中，它写道：

"迄今为止，那些遥不可及的权力与荣耀——无论来自政府、大企业、正规教育还是教会——已经发展到一个程度，使它们的重大缺陷掩盖了实际成就。作为对这一困境与成就的回应，一种更亲密、个体化的力量正在兴起——一种由个人主导的力量，用以自我教育、寻找灵感、塑造环境，并与他人分享自己的探索。WHOLE EARTH CATALOG 致力于寻找并推广能够帮助实现这一过程的工具。"

——斯图尔特·布兰德，《全地球目录》1968 年秋季刊

在这段文字中，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与当代 Web3 技术理念共鸣的思想。

进入 1970 年代后，个人计算机的大众化路径逐渐明朗。1972 年成立的"人民计算机公司"（People's Computer Company）就曾警告最早一代的"极客"们，技术可能被误用为控制和压迫个体的工具：

"计算机如今大多被用于对抗人类，而非为人类服务；被用来控制人类，而非解放人类；是时候改变这一切了——我们需要一个……人民的计算机公司。"

——《人民计算机公司》创刊号，计算机历史博物馆

后来被乔布斯在斯坦福演讲中的传奇名言"Stay hungry, Stay foolish"，其实正是出自《全地球目录》1974 年最终版的封底。乔布斯在演讲中明确表示，这本杂志是他们那一代人的"启蒙读物"之一，可见其对他的影响有多深远。

在"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求知若渴，虚怀若愚）这一精神的引领下，乔布斯开始参与 1975 年由另一位《全地球目录》读者发起的 Homebrew Computer Club（自制计算机俱乐部）。这是最早的黑客聚会之一。不久之后，乔布斯与史蒂夫·沃兹尼亚克（Steve Wozniak，简称 "Woz"）一起创办了苹果公司，并于第二年推出了他们的第一款产品 Apple I。

Apple I 的宣传资料中就能看出他们强调"个体中心"的哲学，这种理念后来也发展为开源精神：

"既然我们的理念是为我们的机器提供免费的或极低成本的软件，你就不必为访问这个不断扩展的软件库而不断付费。"

——Apple I 宣传文案，发表于《Interface Age》杂志，1976 年 10 月

在推出第一款电脑八年后，乔布斯于 1984 年发布了 Macintosh。在那支广为流传的经典广告片中，乔布斯清晰地传达出他的愿景：计算机不应该是"庞大、单一、垄断的机器"，只属于少数精英群体，而应成为赋能个体的工具。苹果被他定位为对抗当时试图主导市场的巨头 IBM 的"自由的希望"。

1980 年代，随着开源技术的发展，自由软件运动也逐渐兴起，其领军人物是理查德·斯托曼（Richard Stallman）。斯托曼提倡软件应赋予用户基本的自由与控制权，并正式定义并推广"自由软件"（Free Software）这一概念，以区别于"非自由软件"。

"自由意味着拥有掌控自己生活的权力。如果你使用一款程序来完成生活中的事务，你的自由就取决于你对这个程序是否拥有控制权。你理应掌控自己所用的程序，尤其当它们涉及你生活中重要的部分时。"

——理查德·斯托曼，《自由软件现在比以往更加重要》——gnu.org

在这段时期，计算机黑客所信奉的哲学理念也逐渐被明确化，并被总结为"黑客伦理"（Hacker Ethic），特别是在《Hackers》一书出版后被广泛传播。

这本书捕捉了当时开源黑客的精神特质：对权威的怀疑态度，以及对公平、开放价值的强烈偏好。

黑客伦理（Hacker Ethics）

每个人都应该不受限制地接触计算机和任何能帮助你了解世界运行方式的事物。永远遵循"动手实践"的原则！

所有信息都应该是自由的。

不要信任权威——要推动去中心化。

黑客应以他们的行为来评判，而不是凭借文凭、年龄、种族或职位等虚假的标准。

你可以在计算机上创造艺术与美。

计算机可以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

—— 史蒂文·列维，《黑客：计算机革命的英雄》（1984）

进入 1990 年代，互联网开始广泛普及。然而，出于对网络犯罪的担忧，美国政府出台了过度的监管措施，甚至对一些青少年计算机爱好者的住所和一家小型游戏公司进行了特勤局突袭。

对此，电子前沿基金会（EFF）成立，旨在捍卫数字空间的言论自由，保护黑客的权利。他们最终取得了胜利。

与此同时，《Cypherpunk 宣言》也于此时问世，强调在数字时代中隐私的重要性：

"在电子时代，隐私对于一个开放社会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隐私并不等于保密。隐私意味着你不希望全世界知道某件事，而保密则是你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某件事。隐私，是你选择性地向世界展示自我的权力。"

"信息不仅仅想要自由，它渴望自由。"

—— 埃里克·休斯，《Cypherpunk 宣言》（1993）

这些发展推动了黑客哲学的演化，也带动了密码学技术的持续进步——为 2008 年比特币白皮书的诞生奠定了关键基础。比特币这一不依赖中央银行的货币系统，正好诞生于全球金融危机之际，这一时机的选择绝非巧合。

随后几年，维基解密的爆料和爱德华·斯诺登对政府大规模监控行为的揭露，进一步呼应了比特币的核心理念，也坚定了早期比特币信徒、密码朋克和黑客的信念，并巩固了他们的愿景。

2013 年，彼时还担任《比特币杂志》主笔的 Vitalik Buterin，将区块链这一比特币的底层技术进一步提升为通用的计算平台——这就是以太坊（Ethereum）的起点。

Vitalik 撰写的《以太坊白皮书》在比特币社区引起广泛关注，随后他遇到了才华横溢的工程师和计算机科学家 Gavin Wood，后者将 Vitalik 的理念转化为一套具体可实现的技术规范——即 2014 年发布的《以太坊黄皮书》。自此，两人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使以太坊成为现实。

在这一时期，"Web3"这一术语由 Gavin Wood 明确定义。这不仅仅是一个新词的诞生，更是对历史性转折点的认知：第一次，技术条件与社会环境共同具备，让我们有机会构建一种超越以往运动的社会基础设施。在 2014 年 4 月发布的一篇博客中，Gavin 不仅阐述了引领 Web3 诞生的哲学基础，也描述了它可能为社会带来的益处。他所提出的 Web3，不只是互联网的迭代，更是一种深远的哲学构想，旨在构建整个数字社会的基础设施。

"随着我们迈向未来，对'零信任交互系统'的需求日益迫切。即使在斯诺登事件之前，我们就已意识到将信息托付给网络上的任意实体是极其危险的。然而，斯诺登事件之后，事实无疑站在那些认为大型组织和政府会常态性地越权行事的人这一边。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到，把信息托付给任何组织，本质上就是一个失败的模式。"

"欢迎来到 Web 3.0 ——一个安全的社会操作系统。"

—— Gavin Wood 博士，《ĐApps：Web 3.0 是什么样的》（2014）

从以太坊（Ethereum），到波卡（Polkadot），再到正在实现协议落地的 JAM，每一个项目都立足长远，根植于自由的原则——这正是个人计算哲学与 Web3 的核心价值所在。实际上，我认为它与个人计算机时代的哲学理想有着深刻的一致性。如果说以 Steve Jobs 为代表的个人计算革命，是为了让普通人都能使用计算机硬件，那么 Gavin Wood 与他的同行所推动的 Web3 哲学，则是在为每一个人构建可访问的"超级计算机"。

苹果花了 8 年发布 Macintosh，又过了 22 年诞生 iMac，再 31 年后才推出 iPhone。Web3 这台面向所有人的"超级计算机"，未来会是什么模样？

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故事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由一群信仰技术长期主义，并致力于赋权个体的人所推动。

原文链接：https://polkadot.com/blog/polkadot-web3-philoso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