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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丨 Logan
出品 丨 DeThings
近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白宫签署了一项可能改变美国退休投资格局的重要行政命令。这份文件要求劳工部（DOL）与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在未来 180 天内共同重新审视现行监管框架，探索如何让数以千万计的 401(k) 退休账户投资者接触更广泛的资产类别。
此举的意义在于，它有望打破过去数十年来个人退休账户投资渠道的狭窄格局，让普通劳动者有机会配置长期以来只有机构与高净值人士才能接触到的私募股权、私人信贷、房地产、基础设施、大宗商品，甚至是加密资产。
特朗普在签署仪式上用一种颇具民粹色彩的语气表示："美国的勤劳工人不应该在投资机会方面被排除在外。我们不能让富人享受所有的好处，而工薪阶层只能满足于有限的、低收益的投资渠道。"
他引用了多个州立公共养老基金的案例，指出这些基金通过投资非上市资产，在过去二十年里显著提高了投资组合的稳定性和回报率。他认为，如果这些策略能帮助教师、消防员和公务员获得更好的退休保障，那么类似的机会也应当向私人企业的雇员开放。
过去的限制与制度背景
美国的 401(k) 制度诞生于 1978 年，本质上是一种由雇主发起、员工自愿参与的税收递延退休储蓄计划。虽然它的投资选择理论上可以包括多种资产类别，但在实际操作中，由于监管与法律责任的限制，大多数计划管理员只会提供股票、债券以及少量的共同基金或目标日期基金。
背后的原因并不复杂：首先，《雇员退休收入保障法》（ERISA）要求计划发起人和管理员履行严格的受托责任，这意味着一旦投资选择被认为缺乏尽职调查或不够合理，就可能面临集体诉讼。其次，许多另类资产不像公开交易的股票和债券那样每天都有透明的市场价格，它们的估值往往依赖模型和假设，这让监管者担心投资者可能被误导，同时也给计划管理员在风险披露和报表制作方面带来额外压力。
最后，流动性问题始终是一个隐患，许多另类资产都设有多年甚至十年以上的锁定期，这与 401(k) 账户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提前提款的特性存在天然冲突。
因此，虽然美国的公共养老金和其他大型机构早已习惯将 20% 到 40% 的资金配置到这些非传统领域，普通劳动者的退休储蓄却长期只能在相对单一的渠道中打转。
这份行政命令并不是直接立法，但它为未来的政策设定了明确的方向。政府计划推动安全港规则的制定，以便在雇主和计划管理员引入另类资产时，不会因为市场波动或短期表现而轻易触发法律诉讼。
同时，还将考虑调整"合格投资者"的定义，让更多中等收入群体有机会参与非上市资产的投资，而不是被高门槛挡在外面。除此之外，政策制定者希望通过更完善的投资教育和监管指导，让劳动者更好地理解另类资产的风险与潜力；也鼓励资产管理机构推出创新产品，比如将另类资产纳入目标日期基金或混合型基金，从而在不增加过多复杂性的情况下提升投资多元化。
市场反应：热情与谨慎并存
这一消息迅速引发了华尔街的关注。贝莱德、高盛以及 Empower 等大型金融机构已经在考虑如何将私募股权、基础设施投资和其他非传统工具纳入 401(k) 产品中。他们看到了这其中的双重价值：一方面，这类资产可能提升长期回报；另一方面，率先布局也能让他们在竞争激烈的退休计划市场占据优势。
不过，市场上的另一种声音则更为谨慎。分析人士提醒，虽然方向很清晰，但落地过程必然面临监管、法律以及操作层面的挑战。尤其是 401(k) 投资者的金融素养差异很大，如果缺乏足够的风险教育，一些人可能会因为盲目追求高收益而承受不必要的损失。
扩大投资渠道无疑能带来更大的机会，但这同样伴随着新的风险。私募资产的估值往往存在滞后，在经济下行或市场动荡时，这种滞后可能掩盖真实的风险水平。流动性问题也不容忽视——一旦投资进入长期锁定期，投资者很难在短时间内变现资产，应对突发的资金需求。此外，另类资产的管理费用通常高于传统公募基金，这会在长期中侵蚀复利收益。而且，即使有安全港规则，计划管理员若在尽职调查中存在漏洞，依然可能面临法律诉讼。
对加密货币行业的潜在利好
虽然行政命令中并未直接提及加密货币，但"更广泛的资产类别"这一表述为它们的纳入留出了政策想象空间。过去几年，比特币和以太坊已经逐步被一些机构和上市公司持有，但在 401(k) 等退休计划中，加密资产依旧是罕见的存在。如果未来政策允许它们进入这一投资池，可能会带来几方面的积极影响。
首先，退休资金通常以十年甚至几十年为周期进行投资，这种长期资金对于波动较大的加密市场来说，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短期价格的剧烈波动。其次，若要进入 401(k) 体系，加密资产管理机构必须在托管、安全、合规披露等方面大幅提高标准，这将推动整个行业更制度化、更成熟。最后，机构化资金的加入不仅能带来规模，也有助于形成更深的市场流动性和更健康的价格发现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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